芬尼根的守灵夜

作家乔伊斯

《芬尼根的守灵夜》（第一卷）

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花费17年心力完成的《芬尼根的守灵夜》在出版7 年后，终于有了中译本。日前，世纪出版集团向爱尔兰驻沪总领事馆和爱尔兰中心赠送了该书珍藏本。

曾有一位乔伊斯的研究者称，要读完这本书，最少需要1000个小时，也就是说，即便每天读10个小时，也要 个多月才能读完。

戴从容提供的另一组数据也能说明问题：这本书的法语版从19 8年开始翻译，1982年才出了全译本；意大利语版花了10年；德语版花了19年；波兰语版花了50多年。

乔伊斯曾放言，这本书至少可以让评论家忙上 00年。

提及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或许广为人们所知的是他的《尤利西斯》。其实，他一生只写了三部小说，且都震撼欧美文坛。他花费17年心力完成的《芬尼根的守灵夜》在出版7 年后，也终于有了中译本。

复旦大学中文系副教授戴从容耗时8年完成该书第一卷的翻译，并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这是乔伊斯花费17年写就的最后一本小说，在难度上甚至被认为超过《尤利西斯》。

这部小说描述了一个夜晚梦境，具有“迷宫”一样的文学结构，通篇充满了意识流。乔伊斯甚至发明了一种在世界语言史上绝无仅有的“梦语”。整部书中最有名的一个单词是他用100个英文字母拼成的“雷击”一词，模拟雷声隆隆不断。想必仅这一个词，许多读者会不同程度被“雷”到。英国诗人丁尼生在评价本·强生的作品时说：阅读他的书简直像在浆糊里行走。或许这也适合乔伊斯的作品。译者戴从容也表示：“《芬尼根的守灵夜》（以下简称《守灵夜》）不同于一般的小说，它是一本必须有前期准备才能破解的谜书，几乎每个字每句话都需要破译。”

近日，就这本“天书”专访了其译者戴从容教授。

：据悉，和我国的“红学”一样，在西方“乔学”是一门显学。出版7 年后的今天才译成中文，仅仅是其“天书”般的难度所致吗？与国内的翻译环境有无关系？

戴从容：主要是难度，当然也有翻译环境的因素，这里不是指翻译内容上受到了什么政治限制行业专家就当前中国油脂市场热点问题、产业发展现状和未来趋势进行科学剖析和精辟论述。对当前中国油脂油料市场供需、电商时代下的油脂加工产品营销新模式、2014年国内外油脂油料生产形势及市场价格走势、2014年临储菜籽收购与棉花、大豆目标价补贴政策、企业正确利用期货市场进行套期保值优秀案例等进行了分析。，因为《守灵夜》并没有什么属于禁书的内容，即便是那些性描写，经过形式上的艺术变化后，这些描写要比一些 小说中的描写高雅得多，完全在可以接受的范围。这里的翻译环境指的是翻译在学术界不被重视。

其实《守灵夜》原本也不应该是属于大众市场的书，相信很多学界同仁并没想到这本书的翻译会在社会上产生这么大的反响，否则也不会留到我来做了。

：萧乾先生曾怀疑《守灵夜》的可译性。你是如何鼓起勇气去尝试这种可能性的？其间有没有想过放弃？

戴从容：我自己也怀疑过《守灵夜》的可译性，但这里涉及到翻译到何种程度的问题。如果把《守灵夜》的文体风格完全在翻译中反映出来，那么难度确实很大，几乎到了不可译的程度，因为造字和一字多义是《守灵夜》的重要特征，要完全对译就必须也造字，一字多义，而且要尽可能地让造的每个字中包含的各层内容都与原著中每个字包含的各层内容都一样，这是不可能的。事实上国外的那些选择造字的翻译方式都放弃了很多内容。从这种完美主义的角度来看，翻译《芬尼根的守灵夜》是不可能的，这就像翻译诗歌是不可能的一样，因为译文不可能把诗歌的含义和音韵全部对译出来。

但是既然人们可以认可诗歌的翻译，那么也就应该认可《守灵夜》的翻译，承认翻译虽然永远不可能与原著一样，但同样能带给读者启示和愉悦，并且更主要的，能引起读者阅读原著的兴趣。

想放弃的时候就是在科研压力下为发文章着急的时候，那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没有时间顾及《守灵夜》的翻译了。但是我这个人是很看重诺言的人，既然我说过我要翻译，并且很多年前就已经说出去了，那我就算一点一点做也要去做的。大家的期待是对我的鞭策。

：就文本层面而言，这本书译成中文的最大难度在哪里？

戴从容：最大的难度是读出原文中那层逻辑含义更容易实现隐身和高机动性的要求了——只能佩服中国军工五体投地，但最大的快乐也在这里，这是智力的挑战，不过一旦破解出来了，就像破解谜题那种快乐和自豪。社科院的盛宁先生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曾经翻译过《守灵夜》的一段，他至今还能记得那种破解了谜之后的快乐。其实在这个方面我是很为自己自豪的。

：第一卷出版后你预计中国读者会不会买乔老头的账？对时下的阅读状况有何看法和建议？

戴从容：不同的读者会有不同的反应，毕竟《守灵夜》不是通俗小说，喜欢跌宕起伏的情节的人不会喜欢的，对文学不感兴趣的人也不会喜欢的，像我小学二年级的儿子这样的人也根本不会“买账”的，他要买的是《植物大战僵尸》系列。

其实我觉得目前中国的阅读市场已经分层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阅读书籍，有自己的阅读圈，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最可怕的倒是让大家都一个模样，只能读一种书。我倒是觉得现在需要建立起来的就是读者对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爱好领域的自信，世界是丰富多样的，人生是千姿百面的，不同的人应该有不同的快乐空间。

（：野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