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湘节能

《 故乡，家乡都是情乡》文/李陵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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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象一缕清风，看不到却如影随行。乡，又象一朵五色祥云，见到了却又带不走。乡，更象一酝陈年老酒，喝一口永远流淌在游子的心田。

乡同比增长22.01%。供热量累计完成３１９９万吉焦，是每个人终身的情结，那怕是你背井离乡，走到天涯海角，定居异国他乡，你也难以忘怀，无不思念，因为那里是你的根！故乡，家乡，我不知道二者之间有什么区别，也没去查找字典。但就我个人的理解或者说依据自已的人生感悟，我觉得故乡和家乡从字面表述及意思来看，既有所区别又大同小异。因为我是一个非祖籍地而生于异乡，且又工作定居在他乡的三乡人，故而在我的潜意识里，称自己的祖籍地为家乡，称出生地为故乡。其实她们在我心里具有同等位置，在我的生命中，在我的情感世界里，就象天上的太阳和月亮，魂和魄是一种不可或缺的关系。故乡，家乡都是有情之乡，有恩之乡。所以我写此拙文冠乡为题，以示初心不二。飘然蓬艇东归客，尽日相看忆楚乡。笔者虽然久居他乡，但家乡故乡始终珍藏在我的记忆里心坎中。

我的家乡也是我的祖籍在湘中的双丰县。双丰是个小县城，早年很贫穷。我的父辈还是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因生活所迫但是坚持却不是每个站长都能做到的，就背井离乡到茶陵，成了湘东钨矿的一名矿工。我也就在那座矿山出生，成了一名未来的矿二代。我直到父亲过世的那年，即我十三岁回到过双丰老家住了一年。其时，正是动乱之秋，个中原诿一言难尽打住不提了。别道双丰县小，名不经传。但提到二个人，你或许就脑洞大开了。一位是先贤曾国蕃，他的治国、齐家、平天下”理念，至今还倍受世人推崇，其家书为中华传统文化增色，无湘不成军”更因他而使湖南人特别是双丰人无比自豪。另一位是，我国著名家，的早期领袖人物，早年与一起建立新民学会并创办《湘江评论》一九三一年在香港被英逮捕，同年引渡到广州，被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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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是外地所生，在家乡只住过一年，对家乡仅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我的祖居离县城约八、九公里，属丘岭地貌，土质红粘，因缺水，故水稻田少，以旱作物为主，遍种红薯，夹种小麦和花生。由于口粮田不多，所以村民的主食是红薯。水资源的匮乏，制约了经济作物及乡村多种经营的发展，使得家乡人的生活水平难以提高。我依稀记得，当年我全家五口在乡下，挤住在一间不足十平的小屋里，屋前一口不大的黄泥塘，不仅要管整个生产队百十号人的生活饮用，还要灌溉农田。更糟的是这塘是死水塘，没有活水补充，全靠天雨。遇上干旱或十天半月不下雨，塘便成了一个大窟窿滴水全无，人们要到几里之外其他村里去挑水喝。那个年代乡下是集体生产劳动，每个劳动力男女老少分三六九等记工分。虽然如此，但分值低得可怜，年头到年尾，家家户户难得吃上一顿肉见到半点荤。俗话说子不嫌母丑尽管家乡贫穷，可在我离开之后的几十年里，她仍然让我牵挂于心，挥之不去。

去年我的叔父去世，我再次回到惜别40多年的家乡，所见已与当年有天壤之别了。一栋栋小洋楼取代了祖辈留下的土砖茅草房，一条条水泥马路取代了昔日的黄泥小径，一口口机井甘露般清亮的井水取代了黄泥塘水，干净的村落清新的面貌荡蓧尽往日的，我的家乡变化得我都不敢相认了。我在乡数日目睹了老家的种种变化，也感受到了亲邻在交谈时，言语间流露出的喜悦，生活上的改善，居住环境的巨变，使我觉得过去那些年笼罩在家乡的阴霾，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在百感交集暗暗赞叹之际，蓦然想起了生养我的故乡茶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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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三十岁那年离开茶陵的，此前除了当兵五年，我基本上是生长生活工作在那片故土，那里留下我从童年到青年的许多回忆和梦想。茶陵和我的家乡双丰相比较，在地貌上区别较大，茶陵是山区，山高林密，四季郁葱，绿水长流，物产丰富。且历史上名人辈出如明代诗人李东阳，官至吏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并形成以他为首的茶陵诗派。此外还有原曾任南京主席、行政院长谭延闿等等。而茶陵最令人自豪的是一块红色沃土，是井岗山红色根据地六县之一，是中国红色政权第一个工农兵县政府的诞生地，在这片红色土地上倾注了老一辈茶陵人民，对建立新中国所作出的巨大牺牲和贡献。但早年茶陵与双丰老乡们的生活水平不相上下，交通的闭塞，山多田少等等不利因素加上观念的陈旧，大环境的动荡，贫穷一直困扰着勤劳的茶陵人。那时茶陵县城还赶不上如今一个镇的规模，其他就更不可比了。七十年代我下乡时，有几名知青同学，去一位老乡家做客，老乡尽最大的能力为他们六人，每人煮了一碗面，热情的老乡还在每碗面上放了一只鸡腿，吃的时候发现鸡腿半生不熟。那时知青生活也很苦，能吃到面本已喜出望外，更有鸡腿不亚于吃天鹅肉，洋荤大开，管他生熟，只见几位受食者饿虎扑食般，抓住带血丝的鸡腿又啃又撕，转眼风卷残云，吃得净净，连汤也不剩一滴。等到老乡进屋收拾碗筷，站在桌旁发了呆，傻了眼，暗暗叫苦不迭。原来，那六只鸡腿只是用来摆设的，客人只能吃面要把鸡腿留下，这在乡下是习俗。何故呢，因那时老乡生活也很艰难，吃鸡吃肉只有逢年过节，但老乡家来了客又怕失礼。于是每家每户偶尔杀鸡，便将鸡腿留下，稍微放盐淹制煮一下收藏好，待家中有客便将鸡腿置于面上，以示对客人的恭敬。如果客多鸡腿不够就到邻居借，那次我那些同学吃的鸡腿，除了他自家的两只，其他的都是老乡从别人家借的。因同学不懂得乡下规矩，犯了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错误。好在那位老乡和知青已是朋友般亲密，并没有埋怨怪罪大家。后来他们又去另一老乡家做客，老乡端出为数不多的花生红薯片，还有一盘难得一见的大红枣。大家伸手去拿红枣，却发现整盘红枣是被一根线连在一起的。同学有了上一回的教训，便不敢冒然开吃了，事后一打听，果然红枣和鸡腿一样，只能看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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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离开茶陵后的三十多年里，很少回到那片故土，仅有的一、二次也是绕城而过，来去匆匆。这到不是我忘了那片对我有母亲般养育之恩的红土地，而是因为原来我所在的那座百年老矿资源枯竭，早已关闭了。我的家和亲人以及我的发小们，乃至整个矿山数千人，都离开了那里。加上当时工作忙后来又锁事缠身，错过了许多机会。还好现在通讯络发达，我经常能听到看到茶陵的新变化，但间隔的听闻总不如亲眼所见实在。也许是离开故土的时间太长，思乡的念头愈浓，我经常在梦中回到那片故土。

然而就在去年，我梦回故乡终于成了现实。这一年的阳春三月、炎炎七月、金秋十月，我前后三次回到茶陵，且次次夜宿犀城。

当我第一次踏入茶陵县城，我激动得彻夜难眠，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城，好似凤凰涅槃发生了脱胎換骨般的变化。改造好的老城区与拓展后的新城区无痕交融，宽阔的马路与整洁的街道纵横交错，排列有序的栋栋高楼，遍布城区的超市商铺，熙熙攘攘的人群，五颜六色的夜景霓虹灯，云阳山的袅袅梵音，气势恢弘的茶祖广场，碧波荡漾的东阳湖，饱经风霜的洣水铁犀，使得这座古城彰显出前所末有的青春活力，她就象一朵怒放的山茶花，释放着一种让你不忍离去的娇媚。

当我落坐在同学的接待宴，举杯畅谈共话故乡的变化时。聊起当年吃鸡腿，红枣”的趣事，当事同学笑着说，那已是老皇历，所谓习俗”早已不复存在，其实当年的习俗”是让穷给逼出来的。今非昔比，现在你去乡下做客，荤素随你点，临走主人还会打发”你喜欢的土特产，名符其实的“吃不了兜着走”此话一点不假。我的一位乡下同学在席间佐证了这一说法，他告诉我，初中毕业后，他因种种原因没能外出谋生，家境很苦。后来政策好了，孩子大了，他与人合作，在家乡搞了个小水电站，不仅解决了所在山村的用电，而且自己每年也能分得一笔收入。同时他利用山区的优势，喂了几十只黑山羊效益也可观，家里多年前就盖起了小洋楼。我问他怎么不去城里儿子家，享享天伦之乐，晚年之福。他喝了一口酒，美滋滋地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已的老窝”现如今生活好了衣食住行样样不愁，城市大住不惯，家乡美难割舍，我每天守着这自然的美景喝口老酒，吃点土菜，快活似神仙。老同学善言谈，且风趣，未了他还邀请在座的同学朋友，有时间去他寒舍”做客，他宰山羊杀土鸡，招待远方来客。

故乡变了，茶陵变了，变得如此的漂亮，如此的美丽，如此的让我这个游子心情激动不已。站在欢歌奔湧的洣水河畔，抚摸着乌黑铮亮的千年铁犀，遥望着逶迤绵延的云阳群山，我想，如果当年的茶陵是一只丑小鸭，那么她现在就是一只金凤凰；如果她过去是一条只知奉献不求回报的老黄牛，那么她现在就是一只扬蹄腾飞谱写新章的金铁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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