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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国怀念祖母吴刘氏

中医丰胸  2020年07月24日  浏览:9 次

怀念祖母吴刘氏,关于怀念逝去的祖母的介绍

5队的杨和顺打博赢的26元钱在回家途中丢失,火急火燎跑去求6队一位80多岁的老妇指点迷津,老人掐指一算,要他到南方有水的地方找。他想起经过一个还没完全化冰的水沟是跳过去的,未必掉在那里了?就脱掉鞋袜冒着刺骨的严寒到冰水里打捞。

周雨章的脚生鸡眼,也毕恭毕敬地去找那位老人治疗,老妇让他在痛的地方涂抹一些口水,往堂屋择地用力站压片刻,抬脚后,她亲手用篾刀挖那印湿的地方,直到找出一粒石子或瓦片,就说声好了,病根除了。周雨章就满心欢喜地离开,那脚似乎也不痛了。

老妇的是免费服务,态度热情。但不是每位老人都有这种为别人服务的资格,他或她必须德高望重,还得是个智慧的寿星才行。以上故事发生在1973~1974年,我是目击者。老妇的方法很荒谬,但那时候农民的知识水平就是那样,中反迷信反得厉害,这种事情在农村仍普遍地存在。

故事中那个老妇不是别人,是我的祖母刘氏,人称吴一娭。以上两个故事说明,祖母在社会公众中的评价是非常高的。

这份荣誉是祖母几十年含辛茹苦挣来的,守寡守出来的。当然也有替人测准了别人宣传的效果:胡冬秀丢了一把好剪刀,祖母掐指一算,说:没丢,在屋里巴土巴木的地方找,胡冬秀果真在墙边的床脚旁找到了。<一亩地连百十斤都收不到。/p>

祖母出生于1889年农历十一月初六,是华容县江帆垸(现操军乡中咀村)那边嫁过来的。1937年农历三月初九,54岁的祖父吴得富送牛草时突然倒毙于田埂上时,祖母才49岁,她伤心欲绝,一连痛哭半个月,哭瞎了左眼,由此可见夫妇感情之深。共生了9个子女的祖母,从此开始长达38年的守寡。期间经历了大女儿被丈夫欺负而抑郁病死和小女儿难产死亡的打击。祖母平常话不多,漫长的岁月是怎么熬过来的,从不讲,因此,我一点也不知道。父亲排行老九,祖父去世时他还小,因年龄的关系也不清楚。那一页页惨痛的人生历史,于是彻底被岁月的尘埃深埋,好象从未发生过一样。

又何止祖母一个人呢?天底下的平民百姓,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来的。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劳一生,许多妇女甚至没去过县城,一辈子就是围着自己的茅屋进进出出,天天重复着她们的锅碗瓢盆交响曲。他们悄然死去,留下的那个坟堆和一群子女,才是他们曾经活过的见证。

按南洲习俗,母亲一般与小儿子伴住。祖母也十分疼爱从小就失去父爱的满崽,舍不得离开他,尽管我家的境况和生活水平是最差的,大伯和二伯并不主动付赡养费,父亲也不好意思要。父亲为人憨厚,母亲孝顺,当然也是重要原因。这一住,祖母就一直住到辞世。因此,我就有了和她亲近的机会。大伯父有4个儿子,二伯父有3子4女,加上我们兄妹3个,祖母共有14个孙子孙女,据邻居周春伯母评论:她老人家最喜欢的是长孙长安,其次就是我。

一马平川的南洲冬天寒冷,更何况我家住河边。从4岁开始,我就担负为祖母暖被子的任务。我体质弱,往往是暖被子的任务没完成好,倒是睡觉时不老实,将祖母揣了。她老人家第二天吃饭时必然要讲的,我呢,很有些不好意思,梦中做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父亲提出换雪安,老人家却一口拒绝。

祖母偏爱我,我偶而也懂得利用这种亲密关系,有一次因事情没做好被母亲责骂,不能收场,就去报告了祖母,她老人家就批评母亲不该对细伢子讲重话,讲得母亲只能收声,祖母的面子她得给。

祖母的偏爱不是溺爱,她每天早晨唤我起来读书,还教育我从小就要爱劳动,并亲自安排我的劳动项目:扭稻草把子、捡禾线子、拾粪、捡蝉壳、打猪草、夹鳝鱼和泥鳅…还逼我和弟弟挑桃子去县城卖。祖母一生热爱劳动,也很能干,我发蒙的书包,是她亲手缝制;她82岁那年还纺棉花,为我织了一件毛蓝大布褂子。85岁时,还每天下厨房帮母亲做饭,本身为我做了好榜样。

祖母同所有封建时代过来的妇女一样,没有自己的名字。祖母不是觉悟了的女性,不会因为没名字产生男女不平等的感觉而痛苦,祖母顺成封建礼教。中国自古以来妇女都有裹小脚的陋习,祖母四岁即缠了足,是标准的三寸金莲。我小时候,在一旁看着祖母剪脚指甲,觉得她的脚只有母亲的一小半大,样子像个握紧的拳头,那指骨被折断向内弯曲而萎缩于脚板之内(祖母的与别人不同的是连大拇指都被折断)样子很吓人,我曾问她:娭毑,你的脚得过病啵?她回答:小时候裹的呀,用很长很长的布缠住,缠得很紧,缠两年就缠成这样了!痛不痛?痛咧,痛得天天哭…。

我至今不能忘记当时的惊讶,也永远不会忘记祖母所遭受封建礼教的残害,她的脚实际上被缠残废了,那丑陋的形状也决不像什么金莲 —从南唐末代皇帝李煜欣赏妇女裹小脚开始,随后一千年的中国男人居然都认为那种畸形是美,真是到了极点。由于这一幕深刻的记忆,我一看到那些近代历史题材影视剧中的女性形象,就觉得完全失真,不能原谅那种胡编乱造:除了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那个露了大脚的马皇后,1000年来的女人都裹小脚,包括进关统治中原的满族学汉人,弄得妇女步履维艰,戏台上的女性都由梅兰芳等男性去演,她们生活中又岂能快步如飞,甚至飞檐走壁、大打出手?

1969年秋天,81岁的祖母听说我大姑小女儿夏冬秀即将随军去广东湛江,说是今后再难见到,执意要去河对岸南面4公里远的南岳庙看看,父母拗不过她,只好按她的意思,由6岁的我陪同。祖母拄着拐杖,一小步一小步地丈量着堤面,三个小时后,居然顺利地到达,和冬表姐一起做饭、说话。冬表姐生大儿子刘闯,就是我祖母接的生,双方感情深。祖母住了两夜,安全地返家了。

1974年中秋的一个晚上,祖母吃完饭独自摸着墙壁回厢房休息去了,我正在写作业,母亲在忙厨房里洗碗喂猪那一摊事,父亲则在织渔。这是每天都重复的一幕。大约离吃完饭一个小时,突然听见祖母在嚷嚷:何事把脚盆、提桶放到床上来了?原来,她中风晕倒在地上,这时才醒来,以为自己是睡在床上的。农村人无钱治病,从此祖母瘫痪在床,偶而由母亲抱出去晒晒太阳。

祖母卧床一年多,屎尿都在床上,母亲服侍得不错,左邻右舍有口皆碑。祖母却总是念叨:我活够了,何事总是不死唦?在阳间磨人。春安你去买一瓶安眠药给我呷啰!”我告诉她:买不到。”心想,就是买得到也不能买呀,谁愿意毒死自己的亲人对于儿子的未来呢?

1976年元月的一天(农历乙卯年十二月初三)的晚上,她老人家悄悄地走了,次日早晨母亲起床喊她不应才知道。当时,父亲去了南茅运河工地,我和弟妹都睡得死,没能够送终。余海军和胡强发同学晚上在我家打后,就睡在我家,早晨醒来听说死了人,吓得一溜烟跑了。

祖母享年87岁。当时,生产队的主要劳动力都到23里外的南茅运河工地去了,父亲求爹爹告奶奶才让队长恩准派一些人回来给祖母下了葬。

长哥可能猜到祖母大限已到,早半年就抄了一本《血盆经》给我念,祖母一生为许多妇女接生,死后要念经超度。文革期间不准做道场,只有自己人悄悄地念。葬祖母时,我已经将经文背熟:有目莲尊者,昔日晚道:豫州追阳县,见一血盆之地狱,阔八万四千犹旬,池中有一百二十…铁梁铁柱,铁枷铁锁…但我不敢当众念,当时,我正努力学习著作,觉得这是封建迷信。长哥不念,估计也是担心挨斗。最后,还是华容来的表姐夫肖明德代我念了。

我本人就是祖母接的生。不给老人念经是我对不起她老人家的地方,不知道祖母能否原谅我。我成年后没跪拜过任何人,包括去世了的父亲,但1995年那次回老家,几兄弟一起给祖母上坟,我破了一次例。

2004.11.25.番禺华侨城。

补记:2012年,堂兄吴冬安提议为祖母立墓碑,我欣然出了全部款项并设计碑文。上图为2017年春节我携子赛戈和弟雪安在祭祀祖母。

配画者江沛扬,系广东省最好的漫画家,著名漫画家廖冰兄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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