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额记忆

马额记忆，关于临潼马额马家村的介绍

马额去了多少次已记不清了！

妻的老家在马额。第一次见到岳父：鼻若悬胆，身材高大，秃顶。布满苍桑的脸上蕴满笑意。亲切地招呼声中，左手夹着纸烟，烟雾缭绕中，岳父侃侃而谈，家族往事，详尽无漏，竟没有问一句我的过往。

刚成家时，经济窘迫。木匠出身的岳父已六十多岁了，腰酸腿疼。仍给我们做了一个矮桌，一个厨柜，四个小凳。也不知岳父怎么搬到公交上，不顾体弱，亲送到离家几十公里的单位。

记得那年随岳父赶集，天上飘着零星小雨，岳父脚穿我们买的大头鞋，逢人就说这是我女婿！夏夜乘凉，岳父躺在摇椅上，手拿蒲扇，轻轻挥动。我们一家三口则铺一竹席，仰躺，看天上星星眨眼。四周鸟虫乱鸣，清风时来。只是香椿树下蚊子多。

姐夫大我十岁，为人热诚。昔时妻上大学时，自己节衣缩食，以解学费之急！岳父病重时，跑前忙后，不辞劳苦。父亲去世时，天寒地冻，大雪塞路。姐夫雇了一辆出租，到家只喝了几口茶。握着姐夫冰凉的双手，歉意，敬意，只能轻摇双手！

村东头的老桥下，小溪水浅，月光里曾带女儿戏水。桥的对岸是表姐家。表姐大我十几岁，一生坎坷。幼年丧母，老年丧子！记得有一年表姐来访，我们沿着新修的公路慢走，表姐一时担忧大女儿的婚姻，一会焦灼小女儿学习不好，一阵愁怨二女儿的远嫁…

末了竟因保护调皮的外孙，遭遇车祸，走了！

忆起：与妻曾沿沟里的小溪慢行，杂草绊脚，不时摘一朵野花，细看慢赏。累了，立于溪中，水流汨汨，温润湿凉，掬一勺水，揉碎了明月。

妻怀孕时，帮岳母翻田。天昏回来，妻忽然惊叫，蛇！岳母说，看来是个女儿！此言不虚。

春节重走老路，树依然是那些树！鸟窝犹在，只不知换了几个？老桥旁新桥耸立，老桥上已少有行人，新桥上车流不息。

土路黄尘遍布，只是添了几处深沟。两只羊，一羊静卧，眼望远方，不紧不慢地回嚼；另一只则好奇地盯着我，似在问，你是谁。

几处早已废弃的老屋，土墙剥落。窗框破败，门锁锈斑累累。

家里，岳父的位置上，坐着妻弟调皮的女儿，窜高伏低。而岳父已走了十几年！

马额，此生有缘！

多少年的追寻 多少次的叩问

乡愁是一碗水 乡愁是一杯酒

乡愁是一朵云 乡愁是一生情

年深外境犹吾境 日久他乡即故乡

游子 你可记得土地的芳香

妈妈 你可知道儿女的心肠

一碗水 一杯酒 一朵云 一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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