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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国一半个多世纪以来

中医保健  2020年07月17日  浏览:3 次

(一)

半个多世纪以来,香港就像一座鹊桥,承载着海峡两岸望眼欲穿的亲人,跋山涉水,历尽艰难,奔到这里,与亲人偷偷地团聚,又匆匆地惜别,留下的是流不完的泪水,诉不尽的哀愁和怨恨。

怨谁呢?恨谁呢?

历史上的事情,没人能说得清。

人们只知道人生有限,但愿早日推倒这道 柏林墙 ,别再苦苦折磨海峡两岸的亲人了。

血脉相通的一家人,何必相互残杀、相互仇恨呢?

1949年10月21日。

一个小生命秉承父母的真爱,在西安市碑林区一个小巷深处呱呱落地了,来到硝烟刚刚散去,新中国刚刚成立的世界。

此刻,不谙世事的小家伙,躺在母亲的怀里,贪婪地吸吮着母亲带有泪水的乳汁,并不知道父母正经历着人生最痛苦、最绝望的生死诀别。

黄埔军校毕业的父亲罗甸服,1949年初,在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之际,被任命为国民党商洛军区司令。他率领的部队没打过一场胜仗,就被解放军追得连连败退。当他率部从商县撤到汉中时,几千人马只剩下寥寥十几个人了。

一天深夜,人困马乏的官兵躺在一家民宅中酣睡,罗甸服被一阵瘆人的沙沙声突然惊醒,他意识到:又被共军包围了!于是,急忙叫醒官兵,命令勤务兵,将其绑在身上的银元全部拿出来,当场分给大家。

各位弟兄,我对不起大家!大家各自分头突围吧!望各自保重,平安回家! 这是罗甸服抱拳对手下官兵说出的最后一番话。

然而,只有罗甸服一人突围成功。其他官兵全部成了解放军俘虏,都掉转枪口打国民党了。

逃跑中,罗甸服搭上一辆国民党军车,来到乱哄哄的成都,又接到蒋介石新的委任状,任命他为总统特派战地指挥官,中将军衔,派他立刻飞往松潘指挥督战。

当他乘飞机抵达松潘上空时,却是大雾弥漫,无法降落,上级又命令他继续南飞。

飞机终于降落了,却发现已经到了海南岛。

他收到家里来信,得知妻子平安生下一子,他给儿取名 罗琼秦 ,即西安与海南岛遥遥相望的纪念。没想到,这是他给儿子留下的最后一点父爱。

但是,儿子并没有叫过这个名字。

大家都叫他 木犊 ,在陕西,这是大人叫孩子的一种爱称。直到上学了,母亲才给他起名董健,随母亲姓,希望他像牛犊一样健壮。

在陕西,女人生孩子不知丈夫下落,孩子即为 木生 。孩子属牛,所以大家叫他 木犊 ,也算是一种爱称吧。

1950年4月初的一天清晨,罗甸服跟随国民党官兵来到一艘拥挤的军舰上,遥望着西北方向,默默地向亲人告别:再见了,我的妻儿,等着我,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的!

然而,归期却成了永远的泡影。

他跟随国民党去了台湾,被推举为国大代表及光复大陆设计委员会委员。1952年,他又重新组织了家庭。

对这一切,妻子董涵英一无所知。

董涵英,毕业于西安医学院高级助产学校,她像几十万遗留内地的国民党官兵配偶一样,迫于政治压力,不久,就到法院跟丈夫办理了离婚手续。

三十一岁的她,没有再婚,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董健还有一个姐姐董秦),独守空房,度过了漫漫人生。用她瘦弱的肩膀,支撑着这个四口之家(还有孩子外婆)。

她办起 高级助产士董涵英日夜出外接生 个体经营,后来又调到医院工作。夜里经常要为三四个孕妇接生,回到家里,已经累成了一摊泥。

街邻们常常摸着董健的小脑袋,说: 木犊娃,别淘气!听你妈的话,你妈为了你姐弟俩太不容易了。

小家伙在别人的同情及怜悯中,渐渐长大。

木犊只听别人叫爸爸,从未见过自己的爸爸。他的 爸爸 只是藏在箱子底下几张发黄的照片,一张是1945年爸爸跟妈妈的结婚照;一张是父亲和母亲抱着姐姐的合影;另一张则是父亲与病故前妻的结婚照,前妻也留下两个孩子。

这些照片从不敢摆在外面,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母亲才偶尔从箱子里翻出来,捧着照片久久地端详,脸上常常淌着泪水。这时,小木犊就悄悄地爬起,从母亲身后探着小脑袋,仔细看着照片上的父亲,身穿翻领皮夹克,头戴大盖帽,好帅气呀。他心里默默地喊着: 爸爸,你啥时候才能回家?我啥时候才能见到你呀?爸爸,我好想你

在特殊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懂事,自立,自强,成为他生命的底色。

十岁,他就弓着瘦小的腰身,给家里拉煤;蹲在马路边摆书摊;稍大一点,就帮拉车的 挂坡 ,挂一趟坡两角钱,挂五趟挣一元钱;贩卖过甘蔗,三十斤甘蔗,能挣两元钱。他把挣来的钱,偷偷地放进母亲放钱的抽屉里。

他用稚嫩的肩膀,帮母亲支撑着这个困难重重的家,用他并不强健的胸脯,为风雨飘摇的家遮挡着一次次暴风雨的袭击。

虽然没有见过父亲,但是,父亲对这个家庭的影响却无时不在。

他和日前姐姐学习都很好,他是班上的文体委员,却不能加入共青团。姐姐董秦因政审问题,被取消了考大学的资格。

1962年,杳无音信的父亲,忽然从香港寄来一封信。母亲捧着这封信,得知丈夫安德烈:飞行是在9000米的高空进行还活着,泪如雨下,但她害怕,怕这封信又给家里带来灾难。小董健却给母亲出主意,让她主动将信交给派出所,果然躲过了一场可能袭来的灾难。

1960年,母亲被单位下放了,家里没有了生活来源。三年困难时期,人人饿得全身浮肿,哪还有能力怀孩子?没孩子可接生,家里常常有了上顿没下顿。母亲整天满脸愁容。其实,母亲并不属于被下放对象。

这天,小董健跟母亲来找母亲原来工作单位西安市碑林区东羊市医院,院长不管。又找到碑林区卫生科,没等母亲开口,小董健抢先质问对方: 你们凭什么把我妈下放回家?

可是政策上说,下放对象是指那些家里不是唯一挣钱的人。 小董健理直气壮地说, 我家就我妈一人挣钱,养活我们全家,我妈不属于下放对象。你们不应该下放我妈!

这番话从一个十二岁孩子嘴里说出来,别有一番含义。

第二天,医院居然同意董涵英回医院上班了,只是将每月5 元的工资,降到了4 元。

1966年, 文化大革命 期间,董健听说红卫兵要来抄家,急忙跑回家,清理照片,把该烧的都烧了,问母亲,还有啥怕抄的?母亲指指床底下,他赶紧掀开床垫,打开床下几只落满灰尘的樟木箱子,不禁大惊失色:箱子里不仅有父亲与蒋介石的合影,一些古董、玉器,几把缴获的日本军刀,还有父亲当年的黄呢军大衣、马靴、枪套、国民党帽徽

妈,你留这些东西干啥? 他嗔怪母亲。

我留着将来你结婚时,把你爸的黄呢军大衣用膏子染一染,你还能穿呢。

母亲的话令董健心头一酸,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他急忙跑到后院,挪开压在井上的大石头,将日本军刀和黄埔军校颁发的佩剑等物品,统统丢进井里。又借来一辆架子车,将几箱衣物连夜送到学校,对学校 革委会 负责人说: 我爸是国民党军官,我在家清理东西,发现了父亲留下的军衣 我把这些东西连夜拉来,就当我是自我革命吧。

第二天,红卫兵果然来抄家了,把家里翻了个底朝上,也没有翻到什么。

十几岁的少年在阶级斗争的旋涡中,学会了自我保护,学会了如何跟别人周旋,从而保住了母亲,也保住了家。但是,他稚嫩的翅膀毕竟太弱小了,遮不住漫天袭来的暴风雨。他没能保住外婆戴的一对金耳环和金戒指,没能保住被打成 牛鬼蛇神 、多次挨批斗的姨妈和姨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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